八月,一日──
──午后下了一場大雨...

約好三點鐘面試,到了時已是三點十分,遲晚了十分鐘,大概是遇見了一場雨,慢下了腳步看了幾次虹彩,所以便晚了。這場雨來得又大又急,將全身衣衫都給溼透,天分了兩邊,一邊滿佈迷迷濛濛的雨滴,一邊是日光透耀著,於是虹彩便在兩者交界處婆娑著美麗光景,我是極愛虹彩的,愛它七色的光,愛它七色的美麗身軀,彼此合著卻不混著,唉,曾經想把文字幻為七色多麗的...

狼狽的走進面試地點,為自己的遲晚而道歉,小姐瞧著一身濕的我說:「雨下得很大?」,羞赧著回說:「恩,很大的雨」,隨著小姐走進另一間會議室,裏邊坐著四位主管,走近時真被這樣盛重的場面給弄得緊張了起來...
四位中的兩位如神像般威嚴,不吭一聲不發一問,大概是層級高到只需坐岸而觀。面試開頭庇護工廠的場長努力的簡介了庇護工廠裏的一切,從他談吐覺得是個老實的都市人,眼神裏透著樸拙的感覺,常常說著說著呆望起桌面上的紙張,是個不會隱藏心思的好人...

助理執行長是面試的主試者,見他不時掛著微笑,是位給人感覺很溫暖、和藹的中年男子,而且似乎對人有很敏銳的覺察能力,面試中已經盡量不展現自己對這份工作的觀感,竭力表現對這份工作很想嚐試的感覺,可從助理執行長的反應間發覺他似乎察覺到我心內裏的想法,好久沒遇見察覺力這麼好的人,離開學校久了,就很少遇見具有覺察能力的人,或許是這社會總急忙著,所以人與人之間便很漠然了,而我,深深喜愛與察覺能力好的人相處,心與心之間可以放下隔閡,好像,便是直接讓心與心進行溝通,直往內心最深處...

近來,對生活失去了興趣,對未來也失去了方向,其中的緣由之一在於價值觀陷入了衝突混亂,而其他原由,唉,不知從何說起,反正心就想著,到底,人該往哪去?到底,該做些什麼好?更訝異的是發覺自己開始失去很多的能力,聽不出音符串連起的動聽旋律,見不到白雲悠遊的那種自在,寫不出能表達感受的文字,好像一切物都成了物,心也成了物,所以提不起勁,提不起勁去追求什麼,提不起勁去奢望什麼?偶爾偷偷想著,如果唯一的牽掛消逝了,那麼,我也就如此消逝了吧...

助理執行長見了履歷上的畢業學校,提了一個女孩的名姓問我是否認得?一聽覺這名字耳熟,可不確定是否是學妹還是學姊,面試完後助理執行長也不管我意願便興沖沖的領我去尋她,喚了她出辦公室,一眼撇見,哇,真的是學妹,而學妹也還記得我,我們倆就在辦公室外開心的聊了起來,這世間竟這般小,能遇得見當年可愛的學妹,聽她談了基金會的許多事情,臨走時她說希望還能再見得到面,我只聳聳肩,明日去工廠瞧瞧,或許才會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這份工作,或著,其實我並不被需求的,因為失了靈魂只是空殼...


看見的虹彩,激起了心間上一絲的激動,可泛起的漣漪卻短暫的像雷閃,自宇宙一百五十億的年歲看來,人一百年的壽命可能激起些什麼?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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