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

十一月，十日──
──踏著水而去...

天可冷了，一度還想說會不會過年時節將屆仍是如前日般的熱人，好在這冬遲遲的步履雖是緩慢，仍是安穩的到達了，夏日顯得熱情，那麼冬日便稱為理性好了，熱情過了頭會失去禮法，理性拘身太過則顯得冷然。幾日前在噗浪上說了文的每日上班皆滿是許多樂趣，便舉了一例指有位遊子一早踏入中心，前日見他還有餘力拿著榔頭去襲擊醫院，可這早見他卻忍俊不住想發笑，因他臉部腫脹到雙眼成了一條細線，遠觀或近看都認不太得此人是誰，面容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形容人被扁成豬頭原來還真有道理〉，一進中心不客氣的嚷著要去醫院看病，最後在主任回絕下方悻悻然離去...

噗友聽這例後評說文是否過於冷然了些〈瞧人成了豬頭卻在一旁偷笑〉，如果切開時間的連續，單就這一事情上端詳，那文真的挺冷然的，可以在旁人頭破血流之際仍羽扇綸巾的，笑著...

今早醫院通報了個案，被通報的遊子命硬，不知是太衰或是運好，跳河自盡不成反給水流沖上了岸，除了一身濕冷外，身分證件在水流中不知去向，尋死不成反倒真的一無所有了，與他談時沒細問他為何跳水尋短，見他走路一跛一跛、講話口吃的厲害〈不久前中風的後遺症〉，心裏便想說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見他工作意願頗強，便給了他車資與辦身分証所需規費，要他“自行”去辦妥身分證再返回來，一來是想瞧他工作動機有多強烈，二來尋職沒身分證件本也不行，再者如若他就此一去不返那也好〈有些人會來騙些錢說要辦證件〉，便當受教一回...

午后，他拿著身份證返回了來，並且如初見他時不停的說謝且態度謙卑，當下文助人為樂的那股情懷又燒燙了，一開頭便有心想盡力協助的，一個人連生命都可以不要的時候，我想不出來他還需要些什麼？在評估是否給他協助的時候卻怎麼也看不出他像是剛放棄生命的樣子，眼裏閃爍著光，對未來仍滿著希望，問他是否想尋職好好過生活，他直說只要有工作錢是多是少並不在乎，語氣堅定絲毫瞧不出什麼藍色與陰暗的情緒，還真想笑鬧他說，是走了一遭而領悟了生命意涵嗎？...

文是熱情？或是，過於冷然？...

其實也只是期盼能一直溫溫的吧，心底滿是熱情可表面要冷然些，行事要理性些，熱情過了頭會失去人際之間的分界，熱情多了會隨著情緒而隨意作為，這容易行差踏錯的，情緒一揚起來水沸騰了還能想得到什麼是非，過了頭方才想要後悔嗎？而如果能讓熱情是在心底的源源不絕，讓理性掌控熱情的去向，掌舵，這般想來一定很好，厚積而薄發，滿是熱情卻不會隨意妄為，雖因落葉而有所傷感，卻也體切了生命的萬般興衰，熱情是動力，理性是去向，溫溫的最好，這便是對自己的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