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五日,望著藍天,雲的名字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打從龍騎士寫完,對於文字便有些膩極的感受,幾篇隨記都潦草的簡單寫過,偶然夜半,認真想提筆寫些東西,筆端傳來的總是一種劇烈搖擺的掙扎,掙扎於該讓文字繼續在紙頁間繁衍呢?或是便就幾字帶過?執意繼續提筆,卻是邊寫邊大感不耐,常寫得兩句絮語後又回頭刪掉一句,浮光掠影般寫完,躺在紙面上的是沒有靈魂的軀殼,接連的幾篇連自己看了也覺乏味...石門之遊,跨年煙火,花東行旅等流金歲月想好好記下看來已不可得,説是提筆時間短促而少了揮筆的恬適也好,是把大份心思轉給了書頁之間也好,或許意識深處是厭倦了文字的舞弄了吧,堆綴那些成千上百的字句去華美一篇文章,是否真那般瑰麗?真有傳達些心內裏的思懷?又或著有那麼一丁點文字上的,價值....

在北方遙遠的國度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海,「北冥」...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的身軀廣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這樣巨大的魚著實凌越了我們日常所習知的魚,它是水中優游的魚卻能橫空化而為鳥,這時,「其名為鵬」,它伸展的背「不知其幾千里也」;它一旦決意展翅凌空,翱翔馳騁於天際,「其翼若垂天之雲」,綿恆萬里般的氣勢。這隻身居北海的大鳥飛翔的目標是朝向天地極南的一端,「南冥」。它在飛往南冥的時候,自海面擊水而起,濺起三千里高的浪花,搏扶搖更直上九萬里的雲天之上,且一旦展翅飛翔便一路不停歇,要六個月後才會停下來休息...

這故事出於莊子第一篇「逍遙遊」,這篇章中莊子沒談什麼道理知識,莊子只講故事,講些能打開人們閉鎖心胸的故事,講些讓人們懷疑眼前所見,心中所感,腦中所知的故事,讓你開始反思原本相信的一切信念...

在水裏是魚,在雲裏是鳥,水裏看的是逐波的水草,雲裏望的是千里的山川,這是所見的不同,也是眼界的不同,看事物的角度改變,想法也跟著轉變,青小諠說單身女性的增多不是女性不再需要愛情,而是找不著像樣的伴侶,文也說單身女性的增多是女性不再需要男人給的愛情,而可以單身自在的美麗;觀一件事物有千百種角度,問題是誰拘泥了你的角度,誰合理化了你深信的想法,你正在做的,正在追求的,或正在想的,是哪個角度?什麼才是嚮往的生活境界?...

天空真的是藍色嗎?飛翔在雲的高度望天,天是藍色嗎?「天之蒼蒼,其正色邪?」,提高自己的眼界,磨練自己的判斷力,方能客觀的由各個角度觀看事物,只是展翅飛翔前是需要先做好準備的,首先,你得先變成隻鳥,再來,你必須搏扶搖來到風的上方,這是一段必須又費力的準備過程,想做大事總得要先準備足吧,當九萬里的風在你下方扶持著你,還怕飛不遠嗎?當知識的累積多了,攀爬的高度夠了,還拘泥於什麼藍色的角度...

莊子繼續說到,蜩與學鳩笑說,飛,誰不會飛呢,何必一定得在九萬里的青天之上才決定方向,真是畫虎添蛇多此一舉,簡直浪費精力...蜩與學鳩說的真對,誰不是每日就在過著生活呢,你在生活我也在生活,你會說自己不懂生活嗎?何必要花心思去想得太多,何必要到九萬里的青天才要決定方向,滿足於眼前不是便好...

蜩沒有飛過九天之上,學鳩不曾知曉青天有多高遠,卻笑起大鵬鳥無遠弗屆的能力,我們,真的曾擁有足夠的知識去觀看事物嗎?無法領會別人所見所聞而嘲笑別人,這不是反而縮限了自己成長的機會,對於自身知識以外的事物,應該是放開心胸去吸納,去豐富自己的知識,去培養闊達的心胸,當知識充裕了,便不會再拘泥於所謂的對錯之間,而能達到莊子所謂的消遙自適,無入而不自得之境...

逍遙遊,一種跨逐日夜追尋的自適生活,近來卻是越行越遠離這目標,與青小諠的非人哉對話錄便是例證之ㄧ,看著自己拘泥於論述的對錯之間,想起來可笑也可怒,只是覆水難回,學過的道理盡付流水,這回該往哪去懺悔?...

貧賤富貴如何?功名利祿如何?心是逍遙心到哪都能怡然自得,一片殘破落葉在攝影者的觀點下也能成就一幅美景,當心內裏寧靜自足,當觀一切都自在逍遙,當價值能隨心意而轉動,心能擺脫物與物之間的隔閡,或許能得到真正的與造化逍遙,不為物外,寧靜自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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